山頂捉蝴蝶

与自清先生的“闲话”

      


      听闻好些人说散文没有阅读意义,故事性不强,似拉扯家长里短。这样的话我必定是不赞同的,所以早就想谈谈其价值。不过,我毕竟是个没什么文化底蕴的人,才力单薄,只能浮于表面,泛泛而谈。迟迟不敢下笔,生怕破坏了它的美。近来在读朱自清的文集,正巧看到先生于1928年为其散文小书写的序,其中对散文的评论颇为扼要,且极明通。索性我就投机摘抄些他老的话来表达吧!




       “诗的字句,音节,小说的描写,结构,戏剧的剪裁与对话,都是种种规律(广义的,不限于古典派的),必须精心结撰,方能有成。散文就不同了,选材与表现,比较可随便些;所谓”闲话“,在一种意义里,便是它的很好的诠释。它不能算作纯艺术品,与诗,小说,戏剧,有高下之别。但对于”懒惰“与”欲速“的人,它确是一种较为相宜的体制。我不知道怎样处置我的材料,使它们各得其所。我觉得小说非常难写;不用说长篇,就是短篇,那种经济的,严密的结构,我一辈子学不来!至于戏剧,我更是始终不敢染指。我所写的大抵还是散文多。既不能运用纯文学的那些规律,而又不免有话要说,便只好随便一点说着;凭你说”懒惰“也罢,”欲速“也罢,我是自然而然采用了这种体制。我自己是没有什么定见的,只是当时觉着要怎样写,便怎样写了。我意在表现自己,尽了自己的力便行;仁智之见,是在读者。”




       我非常喜欢先生作“闲话”这一诠释。当然,先生是巨匠,所谓的“闲话”创造了具有中国民族特色的散文体制和风格。而我的“闲话”确实只是字面意思的闲话罢了。我这个散漫娃娃没有大局之见,或情欲拉扯,或生命感叹,以及疯疯癫癫发的牢骚,想必也是做不出什么成绩的。




       曾有段日子脑中故事颇丰,生了做短篇小说的念头,下笔后却才思枯竭,便秘一样憋不出半个字,越发觉得故事变得怪可笑,扭扭捏捏,像个半身不遂的病人。况且我自知是个缺乏耐力和恒心的人,恐怕写下去也只能作孽,就果断放弃了。




        我常有好多话想表达,却不能说给任何人听。我想找个能相信的人寄托,但因了在这冠冕堂皇的世界上每个人都忙着生,忙着死,所有人都是如此窘迫的姿态。令我不忍心再向别人索求关怀。如果期待被给予绝对的原谅与温暖,那将会是捕风捉影后的一无所获。




       所以我就在床上放了个可折叠小桌,养成了每晚上床都要胡乱写些随想的习惯,哪怕一两句。极少时候也会写到不能自已,但第二天来看,这种长篇大论大多是不被采纳的。而且我极好得把慢性子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,通常我会反复修改用词和句子,这便花去很多时间,我想你们是一定不愿看我的草稿纸的。像这篇文章就写了大概一个星期,至今呈现在眼前的也有些地方我认为不满,叹息无能改之。正如先生所说“只是当时觉着要怎样写,便怎样写了。仁智之见,是在读者。”




        




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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